诗怡沉默。她缩在顾朗怀里,怀疑是不是自己想要的太多了。
她希望他们有尊严地活着,但是像这种内部倾轧又让她头疼,会不断消耗她的耐心。
她很怕自己哪天觉得烦了,不知不觉就丢掉了现代人的底线。
“我不想被同化。”她闷闷地说,“皇后是好人,她处理公务认真负责,对待嫔妃公平公正,也关心每个皇子公主。但她说那些话,又那么自然……”
在这里待久了,她会不会也变成这样?
顾朗拍拍她的背,就像给小猫顺毛般,慢慢安抚她的情绪。
顾朗说:“诗怡,先不要想的那么复杂。我们就先说你的那些宫人。”
“人皆有私欲,追求更多、不愿失去是人的本能。你不能要求他们都做无欲无求的圣人,欲/望也许会被压制,但弹簧压得越紧,放开手后弹得越高,很多时候,堵不如疏。”
顾朗给她分析他们会这样做的原因,在内侍的认知里,他们只有获得公主的信任和看重这一条上升路径,而他们四个是只有一人能上位的竞争关系。
在此情况下,就只有你死我活的争斗,来争取为数不多的机会,换成诗怡熟悉的,显得无比温和的词汇,就是“内卷”。
皇后要做的,是让他们“强制躺平”。
无条件服从,不允许有独立意志,让做什么就做什么,老老实实卖命……
如果变成这样,就不是诗怡想要的结果了。
但是,这些把希望寄托在主人身上的内侍们,真的只有内卷一条路可走吗?
顾朗点到即止,诗怡很快就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