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面前的东西推到一边,萧云放空大脑,片刻后又觉得这样太浪费时间,坐起来,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染着桃花香的花笺。
给估计已经到家的谢攸写信。
萧云不知道这年头的姑娘给情郎写信都写一些什么,但她谈恋爱是为了自己高兴,写信是为了放松心情,想写什么就写什么。
在信的开头简单问候两句,她就开始抱怨自己骑马时间太长(没有说具体多久)导致自己躺了几天,分享了左相跟左相党付了两份保释金的笑话。
又提了陈津的事情,表示对方八成要给左相当女婿,而叶南琴暂时不知情,已经启程前往湘州谈生意,骂了几句渣男后,暗搓搓地表示:暂时不要让叶南琴知道陈津与苏凤裳的事情。
要治好恋爱脑,必须要有一场从顶点跌落谷底的惨痛经历。
最后附上夜无明给谢衡的回信,以及早春的杏花制成的干花一支。
当然,是白色的杏花。
写完信让人送走之后,萧云整个人都明媚了几分。
至少活到回信送到的时候。
将烛火熄灭,她走出门外,天色还未完全亮起来,太子府的人却都已经起来了,热闹的动静隔着几个院子她都能听到。
所有的下人的脸色也不像以往那样静默严肃,而是尽可能看起来喜庆,脸上也带着笑,一见她出来,就全部跪到地上,整齐地祝她千秋永寿。
墨衣收拾了桌子出来,也温柔地问她早上想吃些什么,暗自期待着她交给自己去办。
萧云有一种全世界都在围着自己的转的感觉,但她仍然感到意兴阑珊,有着不可向任何人倾诉的烦闷与空乏。
“将你们准备的东西端上来吧。”她稍微打起精神,“在客人上门之前,将那位从暗室里请出来。孤累了数日,可没兴致陪人虚与委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