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掏出个锦盒,打开来,里面躺着枚散发淡淡馨香的红色丹丸。

河伯正要给床上的路行雪服下,背后响起一道不咸不淡的声音。

“你如果不想他快点死,就别给吃这种东西。”

河伯动作微滞,猛地转身,身上散发凌厉气势,双目如电射向门口,待看清门口的人时,却不由顿了顿,皱眉道:

“你杵在那里做什么?”

扶渊双手环胸倚在门口,身上还是那身碎布条般的血衣,他站了半天没休息,气色却比躺床上睡着的路行雪要好许多。

“以玄品灵骨与心头血为引炼制的丹丸,或许能剔除些许身体杂质,提升天赋……然而对于被蛊毒侵害肺腑,体内血气近乎枯竭的人来说,这一枚丹丸下去,不出半日,便会咳血而亡。”

“不想路行雪死,最好听我的。”

河伯拿着丹药犹豫了,倒不是他有多相信扶渊,而是他将路行雪看得太重,由不得半点差池。

沉默片刻,河伯突然反应过来,猛地看向扶渊,眼神凌厉,“你怎么知道这些?”

扶渊放下手,缓步走过来,河伯警惕地看着他,但到底没阻拦。

“他身体里流着一部分我的血,你说我为什么会知道?”

河伯闻言沉默,扶渊是抓来的那些人中,天赋最高的,所以取自他的心头血,大多都给路行雪入了药。

扶渊站在床前,垂眸望着榻上的人,面色苍白毫无生气,仿佛再也不会醒来。

路行雪,你是真想死么?

那我偏要你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