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吧。”林砚道:“回江宁老宅去,会有人给你养老。”
“我走,我走!”元祥啜泣着摇头道:“但我不回老宅,我没脸回老宅去面对大小姐,面对二爷一家。”
林砚别开脸,不知说什么好。
元祥磕了三个头,哽咽道:“您多保重,我这就走,这就走……”
元祥真的走了,在春寒料峭的夜晚,在红烛璀璨的婚礼上,背着简单的行李,消失在坎儿胡同的尽头。
林砚没有留他,留不得,也留不住。从他出卖林长安的一刻,就已经做好了选择。
……
新房中,同牢合卺,热闹非凡。
林长安的酒量比长兄好了不知多少,席上被灌了许多酒,也看不出几分酒气,只是脸上漾着两团不自然的潮红。
待礼数齐全,喧闹的房子里终于安静下来,林长安挑开那鲜艳的盖头,先是愣了一愣。
那细弯弯的柳叶眉使整张脸变了个模样,一颗心在胸膛里咚咚咚的跳,还以为自己日思夜想的新娘被人掉了包,难怪人们都说,眉毛是五官之中最重要的。
愣神的片刻,他挑着盖头的手都酸了,搁下喜称道:“真是低估了绣工的重量,这东西怎么这么重?”
周藜埋怨道:“头上这些才叫真的重。”
说着就去拆发髻,钗环勾住了头发,全都绞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