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屹沮丧摇头:“写的不好。”
“哪里不好?”孙固又问。
“空有形态,而无神韵。”祁屹又道。
孙固那张严肃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笑意,他将祁屹先前的功课拿出来,比在一起:“可比上个月的几幅大有长进了,你小小年纪能大致仿的出形态,已经很难得了。”
祁屹忙恭声道:“师傅谬赞了,还很不足呢。”
得孙固一句夸奖殊为不易,祁屹心中狂喜,不枉他每日点灯熬油战到深夜。
每晚看见祁嵘寝殿内的灯火早早熄灭,他都会感到困意袭来,可他不能睡,他深知自己进京的使命,临行前赵王反复叮嘱他,这将是改变他们一脉子孙的巨大机遇,宗室传承、长幼有序,既然有幸居长占了先机,就一定要牢牢抓住机会。
那日,祁屹反问父王:“可是儿子听说,祁嵘甚是聪慧,一点即透,连骑射武艺都很不错。”
赵王若有深意的说:“不必担心,为父自有安排。”
后来听说祁嵘在沿途遭遇的种种危险,他也疑心是父王的手笔,他为背后下黑手的行为感到不齿,年少意气,打心底里认为,公平公正的竞争,他也未必会输。可他做儿子的,不能置喙父亲的行为。
最终祁嵘还是平安进京,足见他不但聪明,还是个有福之人。
孙固显然十分欣赏眼前这个勤勉恭谨的学生,正一笔一划的剖析讲解,这时门口太监通传:“吴王子到。”
只见祁嵘提着个精致的鸟笼子,笼外套着防止鸟儿受惊的黑色布套,大摇大摆的走进书堂,将笼子稳稳搁在书案上,才朝孙固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