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插话道:“我爹是不是暑热或着了风寒?我下午时给他灌下一碗参汤,不知要不要紧?”
郎中摇头,蹙眉捻须道:“是虚劳导致的阴阳失调,阴气不足阳气有余内,并非外感邪气。”
说着将银针用火燎了,扎入几处穴位,帮他退热。
“并无大碍,眼下药铺已经打烊了,我开一道方子,若久不退热,再去抓药煎服。”郎中说着,又想到家里主事的只是个孩子,不放心的叮嘱道:“不算重症顽疾,却也大损元气,尽量卧床静养,切忌劳累。”
林砚连连点头表示记下。
郎中又坐下开方:取柴胡、人参三钱,加生姜、红枣开水煎服。
付了诊金,让车夫将郎中送回医馆,林砚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林砚知道林长济长久以来心中的煎熬,他多年不曾生过病,郁气逐渐累积,一旦放松,就是病来如山倒。
他守着林长济一夜未眠,直到清晨,才轻手轻脚的离开房间,去堂屋里喝了几口热水。
林长济时而昏睡,时而咳醒,足足病了两日,勉强灌了两次药,发了一身汗,身上的疼痛才减轻了许多,只是咳嗽依旧不轻。
支起虚弱无力的身体,窗外已是天光大亮,元祥端着托盘进来,是清淡的白粥和小菜。
元祥搀了他一把,将两个枕头摞在一起,扶他坐起,从铜壶中倒了杯温水给他漱口,谁知他发热口渴,咕咚咚的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