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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王妃才安稳了些,望着几上的油纸包,想着自己唯一的儿子虽然顽皮,却是这王府里唯一跟她贴着心的, 向来知道她的喜好, 又簌簌落下泪来。

“好了,别哭了。”吴王道:“我去翻翻近来的邸报,看看京城出了什么事。”“嵘儿就非去不可吗?”王妃泪眼婆娑的问。

“难道敢抗旨不成?”吴王深叹口气。

吴王妃一面啜泣着,一面扶着官帽椅的扶手缓缓坐下。对吴王来说, 再疼爱祁嵘, 到底还有另外三个儿子,对吴王妃来说则完全不同, 侧妃的儿子虽也叫她母亲,终究是隔着肚皮, 也隔着心, 她远离京城随着吴王就藩,本就举目无亲, 眼下唯一的儿子都要离开, 岂不是活活剜她的心!

“圣旨上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吴王妃又道。

吴王沉吟片刻:“不出意外的话, 孤明年向朝廷请旨,册封嵘儿为世子,陛下总要放他回来完成册封礼吧。一旦册封为世子,就算是小宗的宗嗣,不能轻易再离开封地了。”

吴王妃心想在理。

“明年……倒也不算太久。”她心中默算,眼下已是八月份了,不到一年时间,也并非不能接受。

吴王点点头,阔步走出正殿,去了侧殿书房,一边走,一边吩咐人:“将近一个月的邸报送来。”

天高皇帝远,藩王又严禁与京官有任何来往,唯一揣摩朝廷动向的方式只有邸报,京城出了什么事?皇兄病的很重?还是哪个藩王有所异动?

可看来看去,两京一十三省风调雨顺、政通人和,什么也看不出来。

国朝的官制相对完善,不论宫里出了什么事,哪怕皇帝真的病到无法理政的地步,短时间内,京内外各衙依然可以照常运转。

次日,祁嵘下了课,带着几个伴当爬到树上去摘柿子,可把众宫人吓得魂飞魄散。

吴王见他还有心情摘柿子,心中更是郁怒。便以考校功课为由,将祁嵘叫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