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如此啊……”林长安惶惶道:“他说的周郎是谁?莫非有什么断袖之癖?”

“可不是说嘛,他触柱之后,周家人上前一看,当下就断了气,台上台下乱成了一锅粥,众人都站起身来看,唯有周家二爷坐在那儿哭,哭的呀差点断了气。我那岳父和舅兄怒不可遏,使人将他绑到祠堂里去了,再后来官差也来了,一场盛宴不欢而散,哎——作孽啊。”

刘员外这番话,信息量太大,让兄弟二人不知该作何反应。

这里头只有林砚知道内情,心底竟生出一片凄凉,他只听说周璠将周兆平关了起来,却不想那伶人筱苍兰在大庭广众之下真的殉了情。

刘员外走时,反复交代:“待他人提起时,千万别说是我说的,千万别说啊!”

林长济也并非这种人,没隔几日,这件事便闹得满城风雨,成了宁江县人茶余饭后的谈资,接着,就是周璠险些将周兆平活活打死的传闻。

后来林长济外出赴宴,席间又有人说起了这件事,大家都是同县同窗,又都要上省城赴乡试,本就是难免的。读书人满腹才华,讲起筱苍兰的凄美死状来更是绘声绘色,倒叫他有些食不下咽。

说了好一会儿,忽听有人一声咳嗽,众人方才想起林长济曾是周兆平的小舅子,席上有些尴尬,难为林长济还能神色如常的发问:“伤的那么重,还能参加本次乡试吗?”见林长济并未生气,席上众人也都松了口气,有人对林长济道:“幸亏令姐及早脱身。听说是腿断了,五脏俱损,别说秋闱了,怕是九死一生啊。”

又是一阵唏嘘:“周家家教这么严?”

自古文人狎妓,历来不当什么不雅之事,何况历代都有好男风者,癖好而已,在这些人眼中,娼妓优伶同属下九流,哪里就至于用性命相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