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堂尊。”林砚膝盖刚一落地就麻利的站了起来,又谢过王知县赏赐的白银和丝绸等。
“你保一县百姓免于洪涝之苦,是当之无愧的少年英雄,这是你应得的。”王知县勉励了几句,话锋一转:“对了,你家先祖林侍郎编写的《河工管见》,为何本官寻遍各大书店均未找到?”
林砚心一沉,他在堤上随口编出的书名,谁知对方竟认真起来,忙借口道:“那是家祖未完之作,只有手稿,并未刊刻问世。”
“是么?那真是太可惜了……”王知县道:“不知手稿可否借本县一看?”
林砚迅速思考,婉言推脱道:“县尊有所不知,家父命小人有时间多研读《四书》、《五经》,待日后中举,再去研究那些经世实用之学,便将此类书籍尽数藏了起来,这藏来藏去,便丢失了大半。”
王知县若有似无的笑了一下,他本是不会相信一个八岁孩子会找托词的,但面前站着的孩子,却不一定。
谁知林砚又道:“如果堂尊真的想看,怕是要等上十天半月,方能写……方能找到。”
王知县倒也不是强人所难的主,旋即便把话题岔了过去,询问他一些加固堤坝的方法,林砚对答如流,孟师爷拿出纸笔一一记录。
待杂役引他出门,王知县望着他的背影出神。
孟师爷叫了声“东翁”,伸手将方才记下的细则递给王知县看。
“龙驹凤雏,前途未可限量啊。”王知县感叹一声。
“但愿不要效仿方仲永、孔海北。”孟师爷道。
“小时了了,大未必佳?”王知县反问。
“倒不是这个意思。”孟师爷道:“这孩子似乎是无心科举的,年轻人不在四书五经上下功夫,纵有千般才华也无处施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