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落在肩头,慢慢又被风吹凉。

鹿嘉渺软软窝在藏矜白颈侧的时候还在小声啜泣,力道抓皱了藏矜白的睡衣,是一种餍足后的依赖。

藏矜白侧头,轻轻吻了吻他泛红耳垂,“睡吧。”

鹿嘉渺失神一般迷迷糊糊的。

任由藏矜白把他放在床上盖好薄被,却在他起身准备去洗手的时候,揪住他的衣摆不让人走了。

“我、我……”他撑手侧坐起来,眼尾还泛着红,若不是月光朦胧,甚至能看清才干的泪痕,他声音还带着哽咽的腔调,小声道,“我还可以的……”

藏矜白微怔,在下摆挽留意味明显的力道中终于明白了什么。

他俯身,避开手,在鹿嘉渺眉心安抚似的吻了吻,“不走,只是去洗手。”

鹿嘉渺被他亲得有点儿痒,闭上了眼才小声问道,“明天也不走吗?”

“嗯,明天也不走。”藏矜白语调带着温和的笑意,落在耳朵里很好听,带着温柔的安抚意味,“不是还要去摘果子吗?”

鹿嘉渺又迟顿顿地把眼睛睁开,看着藏矜白,像在缓冲什么,“摘果子……”

“嗯,摘果子。”趁他安静这两秒,藏矜白申请道,“我很快就会回来。”

“一秒钟吗?”

“嗯……”藏矜白似在思考,“十秒钟,可以吗?”

鹿嘉渺看着他,眼睫缓缓眨了眨,忽然闭上眼,仰着头把脸凑到藏矜白眼下,“那你再亲我一下。”

鹿嘉渺总乖软得像池温和的湖水,你永远可以细细密密地吻他。

他把一颗心托在一汪泉里,轻轻拨一下,就是层层的涟漪。

藏矜白信守承诺,很快便回来了。

回来时鹿嘉渺还盘腿坐在床头,正数着最后一根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