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其琛走了两步,已是做好了要离开的姿态,而张院判顿时左右为难起来,就在他这一犹豫的时候,殊曲迎已然穿好了衣服,一溜风似的跑离了这里。
宋其琛的目光已经黏在了他的身上,从他起身,穿衣,下榻,每一步都看的清清楚楚,也是清清楚楚的看到了他从自己身边擦肩而过。
一丝一毫的目光都没落在自己身上。
宋其琛缓缓地呼了一口气,压下了心中不住升起的那些可怕的念头。
他对着厉王说道:“夜色太晚,外面他一个人不安全,若是皇叔你不追去的话,孤自会派人护送。”
“不许要你。”厉王反应的极快,他从进来开始就衣冠整齐,只脱掉了殊曲迎的衣服,自己好端端的,衣服都没怎么褶皱,故而也用不着整理。
站起身子瞬间追了出去。
方才还吵闹不堪的室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宋其琛自动忽视了一旁喘着气话都说不了的张院判。
方才楚郢泽点的蜡烛的光芒实在是微小,不同于宋其琛手里提着的琉璃灯,中间燃着红烛,四周琉璃一片片将微弱的烛光一次又一次的反射在琉璃之上,最后折射成犹如白昼的光芒。
在这光芒之下,宋其琛自然看的清楚那散落的春宫图,看的到凌乱的床榻,他看向了手中的琉璃灯,它闪烁的光芒和那日摆在他桌上的琉璃灯重合在一起,仿佛是一个一样。
那日他将琉璃灯打碎,用蜡烛引燃了东宫,任由大火烧了几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