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藉之中站着一个身着中衣浑身滴血之人,他的脚下有一滩已经腐朽的肉,浓郁的血腥气之中,掺杂着人之将死的腐朽之气。
纵使如此,也不见他的背影有任何的弯曲,他如同在血水里面洗了一遍,面上的汗珠从他的脸颊滑落,隐如脖间那个瘆人的伤口处。
看见了殊曲迎,他仿佛是时刻要将人拖入地狱的勾魂使者:“滚。”
他才将所有的疙瘩给他割下来,又哪里来的腐肉?
只能是因为一个原因:“复发了?”
回答他的,是一记将他劈出房门的掌风。
身旁的随从想要搀殊曲迎起来,忽然看见卧房内持剑而立浑身浴血的厉王,直接瘫倒在地,浑身发抖:
“疯了,疯了!厉王疯了……”
厉王朝着他们的方向逼近,双目通红,手中的佩剑发着饮血的光芒。
“厉王殿下还记得当初和下官说的话么?”
“您说:‘若是本王连区区疼痛都忍不住,你大可来杀了我。’”厉王从他平静的双眸出看到了自己癫狂的倒影。
“您的意思是让下官现在动手么?”他语调中分明没有任何多余的起伏,可厉王却从中读出了嘲讽。
他在嘲讽自己,他在笑话自己当日说的那些不过都是风凉话,等这样的遭遇落到自身上时候,表现的还不如一个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