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宁玉实在想嘲讽她几句,话到嘴边又没了心情。反正她名声不好,别人不喜欢她或是讨厌她都很正常,不愿意帮她上药也没什么大不了——就算那个人是白沅沅也没关系。
要是说出来,反而显得自己很在意似的。
季宁玉轻哼一声别过头去,扯下自己肩头的衣服,露出浑圆白皙,有狰狞伤口的肩膀。
她浑身冰肌玉骨,白晃晃的耀眼,乌发披在背后衬得白的愈白,黑的愈黑,便是让人想无视也无视不得。
白沅沅颊边浮现两团红云,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神飘忽,过了好半天才慢慢凝聚在季宁玉的肩头。
伤口的鲜血顺着包扎好的麻布渗出,白沅沅面色凝重,轻手轻脚地揭开布料。里面的伤果然已经挣开,血肉模糊成红漆漆的血蛇蜿蜒直脊背,趴在季宁玉的肩头。
伤的要比自己想象中更重。
疮药洒在伤口倒显得更加疼痛难忍,季宁玉“嘶”了声,回头看见低头给自己伤药的白沅沅,突然说道:“还有部分在衣服里,手稳点,别撒我衣服上。”
伤口不宽,却比较长,季宁玉只露出肩膀还不够,下半部分的伤痕仍然藏在衣裳里。
季宁玉撩起长发搭在前襟,进一步松开衣带。
上衣“哗”得褪去,如同藏在宫廷多年的美人图在眼前一笔一墨地晕染铺展。忽明忽暗的光影间,衣衫半藏半掩,美人骨在肩胛处徐徐张开,恍若蝶翼轻颤,露出白肌胜雪的大半脊背。
身后突然没了半点动静,连风都不曾从窗外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