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宁玉掰开药瓶的木塞,扑面而来的苦涩之气,她屏息待气味散去,才开口疑惑道:“你害怕?”
白沅沅似乎有些迟疑,轻轻摇了摇头。
“那为什么要出去?”季宁玉别扭地拧着脖子,回头盯着自己左后肩,就这么小半天脖子都快断了,她将药瓶递回白沅沅手上,“帮我一下。”
白沅沅脸上的疑问就快要蹦到季宁玉的脸上。
季宁玉背对着她,“哒”得解开腰带的暗扣,理所当然道:“我单手上药不方便,找你帮个忙很奇怪吗?”
背后传来“刺啦”的呲响,季宁玉愕然回首。
白沅沅手中攥着伤药连连倒退好几步,碰到了身后的红木凳方才停下,脸色涨得通红,不知所措地看向季宁玉。
松开腰带的衣襟松松垮垮地搭在身上,露出姣好明显的锁骨与修长白皙的颈部,季宁玉盯着手足无措的白沅沅莫名其妙:“你那是什么模样?我可没有在欺负你。柳别青已经走了,我自己又很不方便,只剩你了,不会这样都不行吧?”
白沅沅至于那么小气么?从前也不见她这样慌张。
季宁玉越想越烦躁,加上左肩后的刺痛越发明显。她俯身想要夺过白沅沅手上的药自己糊弄糊弄,却莽撞地牵扯到伤口,忍不住倒抽了凉气。
白沅沅见她确实痛苦,连忙走上前,按住季宁玉没有手上的右肩。目光坚定,深吸一口气,像是终于下定决心似的狠狠指了指伤药,表示自己愿意帮她搭把手。
这般模样活脱脱是即将上刑场的囚徒。
自己又没有威逼利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