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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生产月份,燕戡心中愈发慌乱。他相信周子通的医术,但毕竟男子生产是闻所未闻之事,不是没有风险。

周子通不在,戚昔现在又是的腿肿又是情绪不对劲儿。不贴身守着人,他不安心。

他对戚昔的性子多少了解得差不多。戚昔习惯一个人,也排斥与人相交过近。

要不是这几个月自己舔着脸往他跟前凑,莫说进屋,偶尔想扶上一扶,没准人都不愿意。

进这屋子睡觉,他衡量过,也知道他的底线。

戚昔会有不适应,但只要他降低存在感,久而久之,戚昔就会像适应自己的肢体接触一样适应自己的存在。

那是他的夫郎,燕戡没想过放人离开。

他的目的不仅仅是一个院子一间房,还要一张床。

这有他的私心。

燕戡目光深邃,比夜色还沉。

时间流逝,困意彻底将戚昔淹没。

千丝万缕的思绪被尽数斩断,他蜷缩着,陷入了沉睡。

而陪着他一直睁着眼睛没睡的燕戡听到外面的打更声,心道:已经是三更天了。

他无奈笑了笑,松开被子起来,走到戚昔床前。

像之前的每一晚一样,小心圈着人的手腕放进被子里,轻轻掖好。又坐在床边看了一会儿,才回去睡觉。

从始至终,戚昔没有发现。

第二日,睡了两个时辰不到,燕戡醒来。

他穿好衣服下地,看了一眼床上的人,悄声出去。

天蒙蒙亮,空气中似有雾气在流动。燕戡随手取了一杆红缨枪,直接在院子里舞起来。

男人寒眸一凛,枪声骤响。搠、崩、绞、挑,红缨绽起,枪身被牢牢握于青筋绷起的大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