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一直等到熄灯, 也不见自家主子出来。
阿兴瞪着紧闭的门。好一会儿,里面都没动静了门也不见打开。
阿兴恍然:睡一个屋了?
他不就是今天不在,怎么就睡一个屋子了?
黑夜里, 阿兴激动得直搓手。
主子不会是主子!
看来他俩的事儿是用不着自己操心了。
阿兴嘴角一咧, 心里哼着小曲儿,一步三跳地出了院门。
快过亥时,戚昔渐渐有了睡意。
燕戡见此把蜡烛熄灭, 给戚昔掖好被子,回到他今晚要睡的矮榻上。
细微的脚步声就在近处, 接着是窸窸窣窣掀被子的声音。等人睡到榻上,戚昔便听不见什么了。
但鼻尖有淡淡的墨香;脚踝好似烧灼, 仿佛依旧残留着另一个人的体温。
燕戡的影子无处不在。
戚昔侧对着床里侧。
月辉过窗入室, 落下银沙一样的光。他看着墙壁上模糊的影子,手指无意识地在被子上滑动。
燕戡的存在感太强了, 他有些不习惯,连困意都少了几分。
戚昔克制地轻轻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他闭上眼睛,打算就这么一直躺下去。
与床隔了一扇屏风的矮榻上,燕戡双手枕在后脑勺,身上搭着被角,一双长腿一曲一伸,睁着双眼盯着房梁。
他从躺下后就一直注意戚昔的动静,他知道人没有睡着,也知道多半是因为自己。
燕戡苦笑。
但现在要让他出去睡,他也不会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