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呼吸有些急,但仍旧急于给戚昔解释:“娃子别怕。不是什么痨病。只是前些天出去做些活计,凉了才咳的。”
戚昔顺着道:“早治才好。”
“挨着挨着就过去了。都是小病。”
戚昔不再多言。
他等着小孩的将葫芦带回来。
老人家却像难得找到人说话,自己便讲起来。
“我们这儿风沙大,十个人里有五个便会犯喉咙不舒服的病。娃子要是出门,蒙着脸才好。”
“晓得了。”
“听口音,你不是这里的人吧。”
戚昔瞧着那房梁上挂着的葫芦,目光微晃。
“不是。碰巧游历到此地。”
“那便是了。”
“这边冷,出门时身上能捂多少就捂多少。病了不好治,也贵。”
戚昔看着老人满是沟壑的脸,笑了笑,又想起他看不见。低低地应了一声。
“爷爷,哥哥,我回来啦!”
老人家听他风风火火的,笑着骂:“这傻小子。”
“咳咳,咳咳……”
“爷爷,爷爷你怎么又咳了。”
小孩焦急的拍着老人的背,熟练地抓过桌上刚被戚昔搁下的碗,送到老人嘴边。
“爷爷只喝一点,一小口。”
等老人缓过来,戚昔指了指桌上的葫芦:“小孩,帮我绑在一起。”
“诶!哥哥你都要吗?你不验货吗?”
戚昔看着小孩的眼睛,道:“已经验了。”
还是照着一个五文,戚昔付了钱。
他拎着四个或大或小,但都品相上乘的葫芦出门。沿着来的路,戚昔去了之前看见的药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