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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长,人也多。矮平的房子围起来道路上空,爽朗的叫卖声跟谈话声充斥着。

小茶馆里、酒肆里,人都不少。

一条街走完,戚昔已是出了些细汗。再往东边走,便能看见更为多的平房子。多是砖瓦搭建,少许也有木头作墙体,草叶作盖的。

路望到尽头,便是东边高高的城墙。

戚昔背对着风,抬头眺望。冷风灌入脖颈,他稍稍眯了眯眼睛。看清了城墙上站着的守卫。

身披甲胄,手持长戈。小得像一只蚂蚁,却是城内百姓的定海神针。

斜沙城……

燕戡。

离了京都却没离了京都的人。

戚昔的目光平静无波。

他轻轻吸了一口凉气,缓缓吐出。

白雾让他的五官变得模糊,却愈发衬得他清冷。像雪地里的白鹤,有种惊心动魄的美感。

不过他如鹤,却是竹。

雪中挺立。瞧着脆弱不堪,却轻易难折。

收回目光,戚昔脚步调转,看向原路。

街道很热闹,独独他身边安静。戚昔往回走。身边的行人路过他,无不放放慢了脚步。

屋檐下,抱着个巨大葫芦的小孩见到他眼睛一亮。

他撑着地爬起来,抱着葫芦冲戚昔的方向跑去。“大哥哥,你要买葫芦吗?”

戚昔顿步。

目光垂落,眼里倒映着鲜活的小人。

瞧着七八岁,脸上通红,但眼神纯净。

穿着厚重又不算暖和的毛褐。脚上的鞋子开了口,烂得已经不成样子。

戚昔目光掠过他手上的冻疮。

在小孩逐渐退缩的目光里,问:“多少钱?”

小孩立马扬起头,冲着戚昔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