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翻把脉,将近半个小时。
放开程瑾之的手腕,程十鸢原本莹白的面庞变成一种毫无血色的苍白,中医治病,耗的也是自身的精血,遇到疑难杂症消耗更大。
程襄忙问,“程医生,情况怎么样?”
程十鸢这时有些虚,连说话气都是飘的,
“中医诊病,靠的是八纲辨证,表里寒热虚实阴阳,程瑾之的症状比较复杂,寒热相交,虚实难辨。”
程襄和黎巧听不懂程十鸢说的这些专业术语,只是从她的语气和神态间感受到,程瑾之的问题很严重。
“那我爸还有治吗?”程襄问。
程十鸢很肯定地点了点头,
“在中医看来,只要不是死穴都能治,只是病程长短复杂程度不同而已。程瑾之目前肝肾精血亏虚,阳气浮越,虚风内动,舌绛无苔,脉虚,尺脉尤甚。可以在大定风珠的基础上加减,不同阶段用化痰、开窍、明神的中药强化药效,只是调理时间会比较长,几个月甚至几年都有可能,你们要有耐心。”
黎巧在听到程十鸢那句“能治”的时候,鼻子一酸,眼泪就掉下来了。
自从程瑾之昏睡以来,多少人劝黎巧放弃这个活死人,让她多为活着的人考虑,在坚持护理程瑾之的过程中,黎巧承受了很大的压力。
程十鸢是第一个坚定地告诉她“能治”的人。
黎巧像是漂泊在海上人终于捞到一块浮木,这时候也顾不得这块浮木是不是牢固,只想紧紧抓着。
黎巧擦着眼角,语气坚定,
“我们不怕,不怕时间长,不怕花钱多,只要能治,多大的压力我们都能承担。”
程十鸢淡淡道,“好,那我们就一起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