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江湖郎中行骗起来,那是半点家底子都不会给人留的,向来是能骗多少骗多少。

但南北兜里那点小钱,这老东西估计看不上,因此也不必担心南北今日会受骗。

想到这里,萧练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他一心只想着南北是否会被骗,以至于一时间连他自己都忽略了心里早就给南北定义为了肃王府暗桩的事。

当听见南北被请出了卧房之后,萧练便也不装了,抬头漫不经心地朝老东西所处的方向望了一下,紧接着,顿感手腕上老大夫的指尖一哆嗦,随即飞快地撤回了那只装模作样的手,拉着守在厨房里的南北就出了屋。

这工夫听见老大夫的话,外头沉默寡言的南北没什么反应,屋中听力非凡的萧练却猛地睁开了眼睛。

把他认成是南北的夫郎?

这老东西是疯了吗。

定然是这阴险狡诈的暗桩诱导他这样说的。

萧练愤怒地攥紧了拳头。

士可杀,不可辱,他定要让这暗桩后悔萌生出这个想法。

趁着南北还在思虑,老大夫将整座院子都观察了一遍。

光是这搭砌得甚是雅观好看的青砖房和足足占了一亩多地的大院子,这小郎君怎么也不像拿不出三十两银子的人啊。

想来倒可惜了炕上那个漂亮夫郎,才这么大的年纪就被自家相公给放弃了。

不过老大夫是个见过世面的,不到最后一刻自然不会死心,他拍拍南北的肩膀,提醒他道:“小郎君?你是打算今日付钱治你家夫郎的眼睛,还是再过段时间?”

再次听见老大夫提及萧练是自己的夫郎,南北这才猛然反应了过来,连连摆手:“不是,不是,他不是我的夫郎,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