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灶膛里添了点火,南北回身准备在水缸里舀几瓢水,却发现水缸已经见了底,得再去河边重新打了。

何欢家跟他家只有一墙之隔,南北就没锁门,直接抓了扁担和水桶出了门。

杨洼村有好几十户人家,每家几乎都有四五个人,算是个颇大的村落。

已是三月下旬的时节,白日越发的长,傍晚在河边洗衣裳的人也多,南北不愿意跟外人碰面,便直接去了人少的村口挑水。

这个时候,村里的人大都吃过了晚饭,三三两两地在村口的树下闲聊,有爱显摆的老太太特意将自己给新儿媳做的新衣裳带出来缝制,生怕旁人看不到自己在做什么。

见到南北,他们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纷纷好奇地看着这个不常出现在村里的俊逸少年。

除了面对何欢,南北大多数的时候都是有些怕人的,他恢复清醒的时间不长,连村里的人都还没认全。

此时让他从这么多人的面前经过,无疑是在要他的命。

手中的扁担几乎要被攥得断成两截了,南北却还是没能走出众人的视线,这种被人紧盯着走路的境况让他生出了几分窒息的感觉。

突然,身后传来了一道挑衅意味极重的嗤笑声:

“哟,这不是南北吗?今儿怎的没和欢哥儿出双入对啊?”

听到这能将人恶心得头皮发麻的猥琐声音,南北不用回头就知道是村西头的周大虎。

碍于家中还有人等着他照顾,南北不欲在身后的杂碎身上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