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一记重锤“嘭”一声重重敲在顾芒的脑子,震地他一下子就醒了。

自己在干嘛啊?神经病似的。

顾芒弯腰捡起那颗脚边的铃铛,仔细擦了擦上边的灰。

这颗铃铛,以前在主世界的时候,要么是挂在阮秋的虫翼上,要么是被好好存放在小盒子里,躺在鹅毛上,从不会掉到地上。

我们曾经同床共枕,我们曾经抵死缠绵,我们曾经一起放声大笑,一起看遍日升月出,我们滚烫的心紧紧相连。

可我的爱人啊,你怎么能都忘了呢。

铃铛被大力攥在手心,近乎嵌到肉里,顾芒不知道废了多大力气才憋住泪,可眼眶确实是全红了。一句话也没说,转身走了。

七一一和余林自动给顾芒让出了路,大眼瞪小眼地看了看阮秋,也灰溜溜走了。

等到房间里没了别人,阮秋才脱力地把自己扔进床上,颤抖的指尖,缓慢爬上他已经通红的脸

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罩层雾一般,瞳孔软地要涣散掉

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顾芒手指碰上的一刹那,自己的身体变得不像自己一般,竟然可耻的起反应了

他不知道自己刚才是用多大的忍耐力,憋住想要不顾一切扑进那人怀里的本能冲动,打开了那只手。

阮秋紧紧闭上眼睛,白皙指节分明的手徒劳地遮住潮红的脸,想要叹气,出来的声音细软地让他自己都心惊。

刚才那个铃铛也是如此看到的那一刹那,身体几乎要失控,碎碎的交叉的旖旎声音反射性在耳边响起,细听又是空无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