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观潮说完,转身望向碧湖。长风拂过,穿过他单薄的衣襟,额间的发落在身后,意外的有几分萧索寒意。
“宝物之所以是宝物,在于用他的人。”
李观潮出声说。
他转身嘲弄地看了一眼百里仓拿出想要还给他的龟甲,并不接过,只是道:“你看那曾埋藏湖底,深陷淤泥的贝,如今却是帝王的珍宝,时时抚拭,寸步不离。”
狐耳少年仓已然明白他的潜台词。
这何等的荒谬。
“拿着它吧,那是你父亲留给你的遗物。我要拿到的,早已拿到手。”李观潮转身而去,只留下一片单薄白衣身影。
可当时的狐耳少年从未想明白这个神秘的术士心中到底追求着什么。
直至后段,西境皇帝百里奚在术士李观潮的怂恿下,在治下之地修建了欲求长生的祭坛。可狐耳少年仓却从真正的山海鉴中,想明白了李观潮的真实所想,他想借此献祭整个西京,整个西境。
皇帝也不过是他选中的献祭的祭品。
这太过疯狂。
太过丧失人性。
狐耳少年仓连同小伙伴在最终一刻,拼尽全力破坏了祭坛,终止了这场疯狂的献祭。幽幽的大火里是被火焰焚烧依旧陷入痴狂的帝王。
李观潮则闭目席地而坐,随即起身怅然高歌。
那是一曲挽歌。
“先生,大虞早已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