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定山以前官至户部左曹侍郎,程子安上任之后清理户部,他因为当差不力,账目不清不楚,自掏腰包补了缺之后,被贬来做了翰林孔目。
以前的贬官,如京城六部的大官,大多都是贬谪到穷乡僻壤做县令。
程子安指出了这项贬谪的不合理与荒唐:“穷乡僻壤的百姓,日子本来就不好过,朝廷再给他们送才狼虎豹过去,这是直接要索取他们的命啊!”
后来,圣上与政事堂,吏部,程子安几人一并商议之后,贬谪的官员,再也休想去一地做父母官,而是贬谪到各个衙门做辛苦,无油水可捞的差使。
被贬谪的官员定是恨极了程子安,不知他们在背后做了什么勾当,白捕头直言也不甚清楚,既然京兆府找了上门,顾学士也就不包庇了,神色复杂道:“姜孔目,你随白捕头去趟京兆府。”
姜定山不安起来,白捕头不过是吏,他大小终究是官身,转动着眼珠不客气道:“白捕头,我究竟犯了什么罪,你们京兆府竟然找上我了?”
白捕头皮笑肉不笑道:“有人将你告了,姜孔目,我们忙得很,还要去别处当差,不要耽搁我们的功夫。”
姜定山佯装镇定道:“告我,究竟是谁告了我?还请白捕头说个清楚明白。”
民告官与民告民,其中的区别大了去。
首先官员享受“赎”的权利,也就是只要是官身,需要杖责的,则依照不同品级身份可以“赎”,也就是最后无需受到责罚。在地方官员判案时,这里面的讲究就更大了,沾上读书人的名头,得了地方官员的青睐,最后大笔一挥,就能免了其刑罚。“注”
白捕头虽是吏,他对判案与律法门清,暗自一咯噔,心道姜定山虽被贬官,到底是进士出身,精通官场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