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相在心机,处理政事堂的公务上,远远不及王相。
但在胸襟气度上,何相远胜王相。
王相笑道:“何相谦虚了,照着你的意思,这份功劳,当算在程尚书的头上。”
该得功劳的程尚书,暗自翻了个白眼,对何相道:“何相有大智慧,我远不及也。今朝前来,我还打算向何相请教一些兵营中的事情。此次打仗,伤兵共计千余人,关于这些伤兵,他们以后的生计艰难,我就无需赘述了。”
何相神色一下黯淡下来,苦涩地道:“上了战场,无论兵还是将,皆是同胞兄弟。我这个统领,见到他们受伤,生活没了着落,却无能为力,心中一直不得劲。”
王相皱了皱眉,道:“程尚书可是打算替他们谋求生路?”
何相眼睛一下亮起来,期盼地盯着程子安,抚掌笑道:“我竟然都差点错过了,还有你在,你的脑子好使,办法多,你快替他们想想办法!”
程子安道:“两位都知道,户部在前一年,就做好了下一年的军饷开支计划。我打算将死伤兵丁的抚恤,安置,都归纳到军饷开支中。增加的这笔支出,精兵减员之后的钱,足够覆盖掉这一部分,有剩余的,则用于武官学堂。伤兵有一部分,可进入武官学堂当教习,另外一部分归乡,家中拥有的田地免除赋税,徭役,丁税。只有伤兵活着才能享受,去世后则收回。”
人性不可试探,程子安要给予伤兵实际的安抚,也要防范他们的亲人享受着优待,却狠心将累赘去除。
王相与何相听程子安提过精兵减员,且这些年,已经裁减掉了一部分的兵丁,他们并不感到意外。
至于武官学堂,何相很是有兴趣,王相则垂着眼眸思索,谨慎地道:“程尚书,你将此打算可曾与圣上提过?”
程子安道:“何相比我清楚兵营,此事只是我粗略的见解,想要先同何相商议过,还要得再问问兵部尚书。先前叫上王相,也是想要王相一起商议,看王相可有更好的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