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相未再多言,对他拱手作揖道别,转身离去。
覃万丰手搭在胸前,喘气越来越沉。
从进漕帮的时候起,覃万丰靠着在刀尖上舔血为生,替老大打架,杀人放火抢夺地盘。他也会随时会被对手打杀,身上总是藏着锋利的刀,哪怕是睡觉时都不离手。
虽早已贵为漕帮大东家,覃万丰的习惯却保留了下来,每件里衣的胸前,都藏有锋利的铁片。
程子安何等聪明,早就料到了明相会丢车弃卒,断尾求生。
程子安的厉害毋庸置疑,明相却说得对,他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而且,他的漕帮,岂是那么容易瓦解!
覃万丰昂起了下巴,瞬间下定了决心,手滑进了里衣之中,碰触到硬硬的一角,用力扯下。
铁片沾染了他的体温,牢里一片漆黑,他看不清楚铁片的模样,鼻尖却闻到了铁腥的气息。
呼吸愈发急促,覃万丰紧要牙关,手腕一扬,尚未算生疏的手势,力道足够,铁片划进了脖颈,他听到噗呲一声,针刺般地疼痛之后,温热的血汩汩涌出,将他整个人包裹住。
覃万丰感到一阵冷,一阵热,喉咙咕噜,呼哧作响。
这时,覃万丰似乎听到了牢狱铁链门锁打开的熟悉声,伴随着明相的尖声叫嚷,一并钻入他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