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启挑眉看她,深沉的眉眼有三分恹恹的, 唇角紧抿, “魏灵筠,你想让我说什么?我尽量克制自己不碰你,可你主动缠上来,我是个正常的男子,而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

他闭了闭眼睛。

他若是还能控制自己不去碰她,那他一定不爱她。

可问题是他想了她六十七年, 他如何能拒绝她主动的缠抱, 亲吻?

常宁眨了眨眼睛,有些发怔。

那人清隽的眉眼压着一层说不出的落寞, 无端令常宁想起玉包儿打破珍贵瓷器被冬青教训时委屈巴巴的神情, 常宁心口蹿起来的怒火熄灭了少许。

昨晚的梦,只剩一点零星的片段,似枝头上的枯叶摇摇欲坠,风一吹就飘走了。什么也抓不住。

难道她真的在睡梦中亲近蔺启了么?

是, 她决定不爱他了, 他不值得, 可若是自己冤枉了他,她也不是不讲理的人,硬要将错就错,死不悔改。

罢了,姑且相信不是他主动冒犯她的罢。

“既然做戏,就要做全套。”常宁轻咳一声,扯出垫在下面的元帕,扔在蔺启的身上,“嬷嬷要检查的,你,想想办法。”

沉默。

修长如玉的指头摩挲着洁白的元帕,蔺启的眸光渐深。

他可以给自己手指或是手腕割一刀,帮她圆谎。

可她一心想着离开他,离开宁院,她打定主意与他和离,而他对此束手无策。

“魏灵筠,”清润低哑的嗓音入耳,好闻的柏香扑过来,蔺启探身,附耳常宁,“不若我们假戏真做?”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侧,激得常宁裸露在外的后颈肌肤酥麻战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