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氏见不得自家女儿如此得了便宜还卖乖,笑着打圆场道:“宴辞,你别理圆圆,她那个脾气古怪得很,有人伺候反倒不好了,非要事事亲力亲为才好?来,吃早饭。”
用过朝食,穆宴辞带着人离开了颜宅,往府城而去。
圆青因为没睡好,有些蔫蔫儿的,戚氏不许她再睡,只让她歇晌的时候多睡两刻钟,“……白天睡多了,你晚上又该睡不着了。”
圆青抱着母亲的胳膊,把脑袋搭在戚氏的肩上,闭上眼睛假寐。
戚氏给女儿打扇子,笑眯眯道:“囡囡,你老实同娘讲,昨晚到底为何睡不着?晚上李老头用艾草和蒿草把院子来来回回烧了好几遍呢,哪有什么蚊子?况且,照你的性子,还能任由一只蚊子在你的床帐内叫嚣一晚上,而不起床用蜡烛点了它?”
圆青揪了揪母亲的衣袖,嘟囔道:“穆宴辞非得给女儿打扇子,打得女儿心烦!”
戚氏一双睿智的眼睛早已看破一切,明知故问道:“人家好心给你打扇子,你烦什么呢?”
圆青咬唇,不肯再说了,只小声咕哝了一句:“阿娘,您好烦哦。”
戚氏也不点破,只道:“娘还是那句话,别亏待了自己。”
圆青自然明白母亲的意思,可她所担忧的,是她和那人之间没有未来。
她是个长情的人,轻易不动情,一旦动情,她怕自己变得面目全非,失去自我。
她赌不起。
这天夜里,圆青睡了个好觉,次日一早,她起了个大早,石舞已经等在廊庑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