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过来找阿娘说说话。闲哥儿有他爹陪着呢,用不着我。”圆青道。
母女俩又有一搭没一搭地扯了好半天的闲篇,戚氏困得直打呵欠,忙把圆青赶了回去。
圆青临走前,又再次和戚氏确认了一遍,“阿娘,明早女儿来唤您起床啊?”
戚氏敷衍着,“那要看今晚睡得好不好了,睡得好,再说,睡得不好,那肯定是起不来的。”
圆青无奈一笑,吩咐怜青去后院转告石舞此事,要她明日早些起,怜青答应着去了。
圆青回到西次间的时候,发现崽崽已经睡着了,穆宴辞手上执了一卷书,一边看,一边给小家伙打着扇子。
听到脚步声,穆宴辞抬眸看了颜大姑娘一眼。
“娘子怎么回来得这么晚?”穆宴辞嗓音低沉。
圆青轻抿唇瓣,垂眸浅笑,胡诌得正经八百,“啊,阿娘拉着我聊天来着。闲哥儿已经睡着了吗?那,夫君来给妾打扇子罢?妾也困了,想睡觉了呢。”
穆宴辞墨黑眸光把对面穿一身清凉寝衣的姑娘笼在视线里,忽觉口干,放下书卷,轻手轻脚从罗汉床上下来,放下天青色纱帐。
圆青没等穆宴辞,先去了卧房躺下。
穆宴辞拎起茶几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冷茶,仰头喝了小半盏。
他拿起扇子,走进了颜大姑娘的卧房。
这间房他不是第一次来,但他却从未像今晚这般忐忑。
大概是因为他和她都穿着私密的寝衣,又或者因为他和她以夫妻相称,给了他某种无法忽略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