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青望着那道清隽的身影消失在垂花门处,眸光凝滞了好半晌,她心口怅然若失。她重重地呼出一口浊气,告诉自己,和那人互不打扰才是最好的。
和他搅合到一块儿的后果是她无法负担的。
过几天就好了,她想。
十天后。
石舞带着怜青回到了太平县,恶人已经受到严惩,被判了绞监候,秋后执行。
一剂打胎药,怜青肚子里四个多月大的孩子流产了,是个男孩。怜青大哭了一场,给孩子烧了一些纸钱,祈祷他能再次投胎,去一个好人家。
女子流产也十分伤身体,圆青吩咐张婶一日三顿给怜青做补身子的鸡汤、鱼汤、猪肚等吃食,安慰她,向前看,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不必背在身上,不要用恶人的错来惩罚自己。
怜青感激主子待她一片赤诚,一心想着赶紧好起来,报答主子的恩德,渐渐地也就开朗了起来。因为年轻,将养了一段时日,身子骨便恢复了,气色甚至比先前还要好上三分。
自此,怜青留在颜宅听用,做了个碧萝之下的粗使丫鬟,负责洒扫庭院,洗衣,浇花喂鸟等事儿。
颜闲每日都在一张朱红色谢公笺上划上一笔,如今已然记了两个正字了。他掰着手指头算,爹爹还有多久能回来看他。
赵家村的金盏菊已经全面盛开了,正是采摘的好时机。
圆青对这批金盏菊有两个打算,大部分用来做纯露,匀出一小部分鲜花,摆在鲜花铺子里出售。
就在圆青忙着处理这批金盏菊时,穆宴辞远在京城,也在干一件大事儿。
穆宴辞把收集到的所有侵田案的证据整理成了一篇折子,上书弹劾吏部尚书之子彭晗侵占民田,并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和以吏部尚书为代表的胡党进行了激烈的辩论。
胡党人试图把吏部尚书之子彭晗所侵占的良田说成是闲田,穆宴辞却丝毫不买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