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那之后就没怎么问了。他不问,我就算再收到了神经病的骚扰,没主动跟他说。
于振邦碰壁了几回,没再来找我,可能老男人的自尊心就是如此阳刚脆弱。
钟旋毕竟是个年轻人,而且变态程度相对更深,因此一直在坚持不懈地换号坚持。但我只需要轻轻抬动我平平无奇的手指按两下就拉黑了事儿,没必要特意告诉钟齐昊。
一方面,我这么多年来都是独自面对和处理任何的事情,不习惯主动求助;另一方面……
这段时间,确切来说是自打雷雨那夜过后,钟齐昊尴不尴尬我不知道,反正我很尴很尬。果然雷雨这种场面、这个词儿就是天然绑定了狗血。
此刻,他既然问了,我想了想,还是如实告诉了钟齐昊,说就在刚刚我心无波澜地又拉黑了钟旋的一个号,让他放心,这对我造不成什么影响。
“那就好,明天你就高考了,你这么重视它。”他没多问,语调平淡道,“我让人去接你娘了,差不多你考完就能见到她。”
我一怔,犹豫了一下,嗫嚅道:“她若不想来……就算了,别逼她来。”
我不傻,当然知道我妈当初是为了我好,为了我能接受更好的教育资源,将来有好前程,所以我并不恨她。只是……只是我有ptsd。我不敢见她。
我明明知道她肯定心里一直惦记着我、想见我,可是,小时候我只要跑回去找她,她就打我骂我斥责我。
虽然我清楚地知道原因,知道她是身不由己、口不对心,如今回想起来却依旧害怕得紧。这甚至成为了一种生理反应,而不仅仅是心理反应。
何况,这么多年了……这么多年我都再没见到过她。我对她几乎唯一的消息来源就是于振邦,于振邦会不定时和我爷爷奶奶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