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豆喜笑颜开,清脆应了,飞快端起青饮出门,去提热汤。

张九龄施施然转身去了净房,谭昭昭呆愣了片刻,心一横往卧房走去。

这般美好的少年郎呢!

眉豆急切,早就在床榻上铺了两床熏得松软的被褥。

谭昭昭用清水漱过口,盯着被褥半晌,呼出一口气,钻进了靠里的被褥中。

不一会,张九龄进来了,外面的月白宽袍退下,穿了身深青的里衣。鬓角眉间尚带着湿润的水气,抬手解开头顶松松挽着的发髻,黑发垂落腰间,轻晃。

难怪唐玄宗总是会问:“风度得如九龄否?”

谭昭昭将被褥悄然拉上,蒙住了估计已经淌血的脸。

张九龄将谭昭昭踢得东倒西歪的罗袜收起放好,再用布巾擦拭过手,顺手熄了灯。

卧房瞬间黑暗,只窗棂处,透进些微弱的光。

身边一阵窸窣动静,随即是张九龄清浅的气息。

谭昭昭似乎能感到些许的灼热扑来,伴着青木熏香的香气,一起往鼻尖里钻。

香气令人沉醉,谭昭昭不禁屏住了呼吸,一动不敢动。

张九龄察觉到谭昭昭的小心翼翼,在暗中无声笑了起来,问道:“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