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酒时,侯荣挺着好似怀有身孕的大肚子,走到庄继北身边。

庄继北正要站起身,他按住庄继北的肩膀,对众人大笑:“不必不必,我与中郎将早年相识,那时的中郎将一表人才啊,不过都是少年心性,爱胡闹,我就记着书院内,中郎将天天被夫子揪着骂,哈哈哈哈若是夫子知道你已经是中郎将了,肯定会很意外吧!”

众人面色使然,听出了暗讽的意思,正想着怎么接这个话呢,就见庄继北云淡风轻地举起了酒杯,“客气,我与侯大人可谓是患难兄弟了,当初我在书院被夫子要打要骂,您也在外面被不少人欺负□□,好在侯大人如今扬眉吐气,大可以重振威风了。”

众人一愣,抿紧唇,太子面色微沉,心道庄继北如今怎么这般伶牙俐齿,以前的庄继北可不是这样的,若是以前,庄继北肯定掀翻桌子大闹一场惹人笑话了。

太子想接话,这么一个尴尬的空档间,忽然传来一声低笑,这笑毫不掩饰,明晃晃清脆脆地传了出来,好似百灵鸟的歌声,婉转动听。

侯荣恼怒,瞪了眼庄继北,循声看了过去,一见是个没官位的小子,据说还是跟着庄继北一起来的,立马抓住了把柄,锐声斥责:“哪家的蠢才?!谁让你坐在席上的?!”

庄继北也跟着看了过去。

侯荣见庄继北如此关注这个人,突然沾沾自喜,觉得这下庄继北肯定要难受死了吧。

可庄继北突然盯着他,惋惜地摇了摇头。眼神里,八分怜悯,二分同情。

得罪谁不好,得罪温从。

自己这半斤八两的嘴上功夫,还都是被温从折磨出来的。

果不其然,温从坐在席上,动也不动,只手托脸,笑容妖娆,“大人是说我吗?”

“不是你还能是谁?!今日是本官的升迁宴,你是哪家哪户的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