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这种地界虫蚁可松土,泥土多是湿润的,可此刻撬出来的土都结成了干块,发黑发沉,一点虫蚁也没有,这一块的土地像是被隔绝开了一般,而后,一股奇香扑鼻,竟像是从棺木中挥发出来的。
棺木被抬了上来,刚要一动,咔嗒一声,上好的金丝楠木棺材凭空断裂,分割开来,抬棺的士兵惊恐下跪,庄父抬手,止住了他们的话声,走上前去,看见了那早已腐蚀的白骨,面色陡然一沉!
一旁的陈东也大惊失色。
哪里是白骨,骨头已经泛黑,酥酥烂烂,像是有人拿毒酒浸泡过似的,而刚刚的奇香也是从骨头上传来的。
没有虫蚁、奇香、醉骨。
无不证明这具尸首生前被人下过剧毒,死后才能如此惨烈。当年无法发现,等皮肉腐烂残留遗骨后,才可发觉。
庄父脸色阴沉得吓人,眼神中仿佛淬了寒冰,他握紧拳头,语气阴厉:“今日之事,不得外传,若有违逆,杀。”随后他好像一下子苍老了百倍,陈东扶住他,他紧紧扣住陈东的手,“查,彻查!”
陈东道:“是!”
庄继北并不知道抬棺那边发生了什么,反正他爹面色不怎么好,直到他又一次打了个喷嚏,擦了擦鼻子,他爹才回头看他:“身上可有哪里不痛快?”
庄继北道:“没啊。”
庄父不放心,沉声道:“来人,去找几个道士。”
庄继北一惊:“不用啊不用啊!我都这么大个人了,又不是小孩子,哪里能那么脆弱,真有鬼找到我了,我也不怕。”
庄父没理他的话,回到军营,庄继北就被按着和那几个老道士坐在一起装神弄鬼了,老道士叽里咕噜的也不知道念着什么,然后说让他休息几天就好,休息?你当你是大夫呢,在这儿开医嘱呢?庄继北压根不听,摆摆手,该干啥干啥。
那晚,庄父把他叫到军帐内,一张偌大的地图铺平在地面,庄父拿了把剑,正和几个副将指着地上的图商讨战略,见庄继北进来了,他当作没看见,继续和人说着话。
庄继北站在一边,自己看,当听到一个副将说:“崇州一带暂且安稳,我们将兵力放在济州一带,未尝不可,从而还可以保住渝州和兖州两个方位。”
庄继北想都没想就说:“崇州接壤了襄州和扬州,两边多山水,山水而上,就是渝州了,崇州的位置四通八达,不布置兵力,稍有差池,连渝州都要不安稳,反倒是济州,身处平地山区,就算闹事儿,也闹不了多大的事儿,能最快支援镇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