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城那日,憋坏了的陈东恨不能立马冲出去也上战场,可庄父当初给他的命令是,守好庄继北,庄继北在哪里,他在哪里。
陈东蹲在庄继北身边,笑眯眯:“中郎将?小庄将军?小公子?咱们现在可以出去了。”
庄继北嘴唇干涩,他看了眼,默不作声,又重新低下头来。
陈东不理解,怎么之前闹着要出去,如今可以出去了反而不出去了。
温从看了看,心中隐隐作沉,“有的折腾了。”
仅需五天时间,荡平济州,杀尽叛军,圣上大喜,拨了银粮犒赏三军,庄父借机对京中提议,济州不稳,还望暂时驻扎数日,京中允了。
故而此刻庄父的兵马就在济州停留。
大胜之后,庄继北等人也被接出了山。
回济州的路上,看着再熟悉不过的战后残骸,早已对战场麻木的庄继北却有了惧意,不是惧生死,而是惧人心。
和他所想一样,一战,一箭三雕。
庄继北走得很慢,进军帐的时候,呼吸都停了,外面的太阳格外灿烂,照耀在头顶,可他的头皮却感觉不到丝毫的暖意。
温从站在外面,没跟着,只是远远望了眼,喃喃:“要下大雨了啊。”
那天,庄继北和庄父针锋相对,吵得极其厉害。
温从坐在小石坡上,望着天空,无视了那边军帐里传来的阵阵怒吼,陈东被那边的声音吓到了,哆嗦几下,咋舌道:“这哪是父子俩,比仇敌还凶啊。”他胳膊肘戳了戳温从,温从纳闷看来,陈东道:“温公子啊,看来你是早就知道他们要吵架的,你既然早知道,怎么不拦着点呢?
温从道:“为什么要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