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继北被家里人保护得太好了。

他不知道他的父亲在朝堂立足需要哪些手段本领,也不知道他父亲遭遇过别人的什么陷害、阴谋和吃过哪些亏。

庄大人从未将这些阴谋诡计传授给庄继北,也可能是当初庄大人也没想过自己儿子会和自己一样上战场入朝堂。

从小的思维已经定性,如今突然让花房里长大的花儿面临暴风雨,接受这一切,挺残忍。

那几日,他们轮流看守着庄继北,担心他离开,可出乎意料,庄继北根本没有要出去的意思,沉寂着脸,坐在溪流旁,一动不动。

陈东担心道:“这孩子不会把自己逼疯了吧?”

温从惊讶侧目:“孩子?你见过这么大的人了还是孩子?”

陈东笑:“多大了都是孩子,他满月酒我还喝过呢。”

温从再次惊讶:“保养挺好,长得真年轻。”温从垂眸,轻轻道,“他不会把自己逼疯,他只是需要时间缓缓。”

“何意?”

“从小被教导仁义道德,长大后却接受的只有世俗的恶意。是个人都会崩溃。”

“你就没有。”

“……”温从揉揉太阳穴,“你从哪里看出来我从小学的是仁义道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