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从垂眸。
科举。
他是罪臣之后,他父亲当初就是因为罪臣之后的原因无法科举,他又怎么可能。
他也萌生过去科举的念头,当今世上唯有两人能替他做主科举,一个是皇上,一个是祁王。
他对祁王说了自己的想法,祁王只是一笑:“何须科举,你在我身边已是手握重权。那条路你走了就离我远了,我还是想你离我近一些吧。”婉拒了他的请求。
他有自知之明,便再也未提及此事。
和所有人一样,默认自己就该这么不见光亮的活下去。
但是有一人给他说过……
对他说:“你去科举吧,温从,你听我的,你一定要去科举,你若入朝为官,才能实现抱负,一展宏图。”
只是那人不见了,一声招呼也不打地去了邺城。
温从长吸一口气,自嘲一笑:“走吧。”
那日皇上和祁王殿下吵了好久,祁王殿下摔门而出,脸色都是青的,跪了一地的太监没一个敢上前安慰,温从也没有,不过不是因为不敢,而是不想,他懒得参与到那两父子的斗争之间。
祁王一眼就看见了他,唇颤了颤,“你没话要和我说?”
温从起身,静默不答。
“温从。”祁王眼底湿润,声音沙哑,几欲哽咽,“父皇说,他若是再有一个儿子,定然比我做得好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