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从深呼吸,屏气,坐了下来,庄继北一手按住他的脚背,另一手给矮小的火堆添了点柴火。
两人从始至终,不再交流一句话。
直到巡卫队找到了他们,温从才打破寂静,对人道:“送他离开。”
回去的路上,天蒙蒙亮,庄继北有赵煜宁在京中家里给他打掩护,自己私下跑出来也不会被发现。
一身狼狈回到家中,躲回房中时,赵煜宁一晚没睡,一听声音立马快步到了门口,看见庄继北后,四目相对,庄继北没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赵煜宁失神,立刻上前抱住庄继北,拍背安慰道:“别哭了没事儿我在我在。”
为什么哭,不知道,可能是被温从吓哭的,也可能是太委屈了憋不住了哭的,还可能是昨晚摔摔打打疼哭了。
总之宛若泄洪,庄继北一哭就没停住了,赵煜宁欲哭无泪:“大哥啊,你再哭下去我也想哭了。”
庄继北哽咽中讲述了昨晚的惊险,赵煜宁虽未亲身经历,却也听得万分惊惧,又忧又喜地抱着庄继北一起哭了起来。
直到天大亮,外面伺候的丫鬟来里面叫人,才发现,这两人竟然就这么坐在地上互相抱着睡着了。
春猎当日,整装待发的队伍从宫门驶出,各家早已齐聚在宫门外,待前面的金黄色车队先行后,才按照品级依次而行,前往猎场。
庄继北去了前面那辆丞相府的马车上,和赵煜宁同行,两人一晚没睡,困得直打哈气还不敢被人发现。
庄继北问:“司徒不会再发疯去杀人了吧?”
赵煜宁摆摆手:“安心,昨晚我就派人给司徒大哥说了,司徒家的人会压着他不再出差错的。你没看见他今天早上身边跟了四五个精壮的奴仆,那就是看守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