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光亮,他也能看清了,温从的伤很严重,只怕已经伤到了骨头,庄继北蹲到他身边,低声道:“你忍着点。”

温从漫不经心:“为什么救我?”

庄继北不答。

温从又轻笑:“就当是为了你的司徒大哥报仇,我废了他,如今他弟弟又废了我,也挺好。”

庄继北原计划不要开口说话,他说话永远得罪人,可听温从那么无所谓的态度,又实在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紧随其后就跟了一句:“能比吗?你只是一只脚,司徒大哥却被你害成了残废!”

温从眸色渐渐冷了,笑意却愈发深了。

他身子前倾,好似庄继北手下的动作丝毫没有让他感觉到疼痛,嘴角噙笑,像只亲人的狐狸,白皙的指尖似有似无地刮过庄继北的鬓边,随后一把捏住庄继北的下颚,语气阴凉:“既然如此,你就千万要抓住这个机会,别等我出去了,我要是出去了,他们都得死。”

那话说得不容置疑,笑意森然,毫不作假。

庄继北手颤了下,咔哒一声,扑兽夹开了,温从的左脚鲜血汪汪,流了一地。

庄继北劝自己冷静冷静,不要冲动,还在埋头给人弄伤口,可温从却受不了了,猛地一把推开庄继北,“滚。现在就滚。”

滚?

长这么大,还没人给他说过这词呢。

庄继北从来不是能压住气性的人,小时候能把他爹气晕厥,长大了也毫不逊色。

如今被温从接二连三的言语挑衅,很快就暴躁了,指着温从就骂道:“你这人是不是脑子不太好啊,老子救了你,你一声谢谢不说,你跟我在这儿阴阳怪气的什么呢?谁滚?我滚?你怎么不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