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从眼眸一沉,冷笑一声,竟真的能忍住剧痛站起身朝前走,庄继北惊呆了,瞪大眼睛,“喂!”
他跟在后面,看着那一地的血,倒吸口凉气,“你小子是不是人啊……”
他小时候被同样的扑兽夹夹过,那滋味儿,他这辈子都不想回忆了,就跟有人生生用慢刀子磨你的筋骨,一点点撕扯断开的那种痛差不多。
庄继北追在后面,想拉住人,却被温从一把甩开,“我滚。劳烦庄公子松手。”
庄继北更暴躁了:“温从!你站住!”
温从好笑道:“一会儿让我滚,一会儿让我站住,您未免也太霸道了些。要么你现在杀了我,要么我出去以后第一件事就是灭了司徒家满门,你大可一试我能不能做得到。”
庄继北一愣,“我、我试、试什么啊。”
温从这么阴沉的模样属实把庄继北这个不经世事略显单纯的人吓到了,他一把抱住温从,也不顾对方的谩骂,求饶道:“你怎么跟个疯子一样啊,你冷静你先消消气,我错了,我不该骂你……”
温从讥笑道:“说什么为了我才来,你是为了我吗?”
温从向前逼近,庄继北心虚地朝后退,是,但也不全是,还有一大部分原因是担心司徒惟。
庄继北低头道:“就算也有其他的原因在,那你也不能磨灭我真的担心过你的事实啊……”
庄继北头更低了,眼睫垂下,微微发酸的眼眶凝了一团雾水,他不知道自己在难过什么,只知道平常只要他难过了就会有很多人来安慰自己,可这次没有,温从只是在冷眼旁观,那冰冷疏离的态度,让他心如刀绞。
庄继北擦了把眼泪,一声不吭,默默地蹲了下去,用力扶起温从的脚,还在给对方包扎,弱声道:“会疼,我轻点。”
温从笑意收敛,卸下了伪装的面具,露出了最真实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