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煜宁也跪了出来,忙道:“他今日喝多了酒,这会儿说胡话呢……”
“是的是的,我们现在就带他离席!”司徒惟忙过来,抓住庄继北胳膊,低吼道:“走啊!”
庄继北无动于衷,死死盯着上方的温从。
那双眼,明明是在笑的,嘴角也是微微挑起的笑意,可那笑却深不见底,像是穿过黑雾后方便是一条毒蛇,只待扑杀来。
温从斜斜靠着,随手玩弄着茶盏,似笑非笑,像是在等待庄继北的反应,是继续跪着,还是和人离开。
庄继北选择了后者。
他握紧拳头,眼眶逐渐变红,平生第一次感受到了屈辱的意味。
也是这一刻,他真真正正地体会到了当年他们故意诬陷温从偷窃金锁是多么令人恶心的行为。
当年的温从,被下人扒了衣服,也没承认,也没认错。
温从是在报当年之‘恩’啊。
虽说当初是郭允和宋达礼挑起的头,可终究事件的主人公是他,如果不是他非要让温从给自己认错,郭允他们也不会去那么做的。
当别人在猜温从说的搜查二字是真是假,是开玩笑还是已成定局。
庄继北却已知晓,今日他一旦走了,明日的搜查令就会火速飞往郭宋两家。
庄继北再度开口:“还望……您……明察!”说完,叩首。
前方席位上的温从轻笑一声,这声音在满堂寂静中,格外明显,他起身,一身浅绯色华服缓缓垂下,随步伐而拂动,走到庄继北面前后,微微弯身,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缓缓道:“你看,这才叫尽力维护。”
将自身性命于不顾,也要去维护相助另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