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上,有几个大人没了约束,闲聊起来,说起了不久前的官场笑闻。
说是有个人姓孙,长相清秀,颇为勤恳,被破格升为持节使。本身是一件喜事儿,可偏这人刚一上位,便有不少人来敲鼓告他,又是品行不端又是私收贿赂,京兆尹立马彻查。查了一月,最后查到了孙氏旧友身上,那位旧友不愿惹事儿,只给了几点证据,稍稍帮了下,谁知孙氏却不乐意了,觉得这位旧友不用心待他,见自己要沦陷,便将旧友又反咬一口,如今案子搁在京兆尹那边还没个定论呢。
且不说这两人最后是什么结局,反正闹得这样难堪,官位必然受牵连。
一个大人评价道:“这孙氏是个稀奇的,他好友也并非没有维护于他,也帮了几把,他却非要去拉着友人一起受难。”
另一位道:“不过这友人若是唯一能证明自己清白,却不愿开口之人,岂算维护呢。”
还有大人道:“交友不慎啊。”
再有人道:“如今审理得怎样了?孰对孰错?孰是孰非?”
上面谈论的热闹,他们下面也聊起来了,司徒惟道:“两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哪里是友。”
庄继北随口道:“我觉得他那个朋友已经是尽力了。”
他是随口一句,没承想有人专门应和他的话,尽力而为四个字不经意间被人当成了话题中心,这时,坐在上位的温从却轻轻道:“尽力两字本就是不清不楚的。”
众人立刻一静,没人敢违逆对方的话。
只有庄继北,挑起尽力两字的庄继北反驳道:“怎会不清不楚,凡事都有度,做成做不成,尽力就好,再逼他也无用吧。”
温从垂眸,但笑不语。
诸位大人只当温从是不在乎庄继北的话,便立刻找了别的话题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