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庄继北这个哭法,估计没一会儿就得晕厥过去。
小厮们将他强制带回去了,喝了些安神汤,睡了一晚,原以为这事儿也就过去了,谁知一醒来,又是一阵哭天喊地,闹得更厉害了!
房子里的东西砸的砸摔的摔,庄父来看望,他也只哭嚎道:“你去给我把温从带回来!怎么就走了!怎么就走了!哇呜呜呜——”
这一番闹腾,足足闹了小半个月,那半个月,只要稍微不见人影了,庄继北肯定就是窜到外面了,惨兮兮地说:“我要去找温从……”
数次下来,庄父直接给了个禁足,不许他出院子了。庄苑南又陪着睡了好几日,才勉强哄了过去。
温家人去了哪里,没人知晓,连庄父也不知道,更别提庄继北了。
庄继北心底一直记着一个人名,那就是温从。
不过终究是小孩子,记得归记得,在时间的推移下,一年两年或许还能保持初心,四五年过去后,再浓烈的感情也会伴随时间淡化。
曾经撕心裂肺哭着喊着要见的人,也会在四季的更替中,从最初的疾风骤雨化为一阵风,烟消云散,逐渐忘却。
对庄继北是这样,想来温从亦然。
眨眼间,童年悄然逝去。
祖母是在他十三岁那年的盛夏日离世的,无病无痛,深夜悄然离去。
庄父于襄州城守孝三年后,京中传来旨意,升左谏议大夫庄铭为正二品兵部尚书。
犹如一道闷雷,将整个襄州城都炸了三番,人们来不及去想怎会如此跃迁,就立马备了礼上门拜访。
那年庄继北十五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