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另一只脚也要下去时,庄继北突然感觉手心一痒。

他诧异地看了眼,只见温从站在亭台的木板上,牵着他的手,像是在挠他手心,然后将他朝回拽了拽,说了句:“冷。”

仅仅一个字,却是庄继北这辈子听过最最最好听的声音。

嗓音甜润,几分细腻。

犹如初春蜿蜒于山林间的泉水,静静流淌,不动声色。

庄继北怔住了,就这么一脚在冰面上,一脚在岸上,他想了又想,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觉心底痒痒的。

他悄悄地报复回去,挠了下对方手心。

原本冰凉的小手,在这么久的紧握中已经暖热了,温从像是笑了,一个小小的酒窝浅露出来。

庄继北骑虎难下。

他这人要面子,刚刚嚣张话说出去了,就这么上岸会不会太丢人?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怕挨揍。他可不怕,挨揍就挨揍,揍不死就行。

翠竹拿捏住了他的心思,立马跟声:“小少爷,您不怕冷,温小公子还能不怕吗,若是您执意带他下水,他遇了风寒,可不是一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