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外冲,一群丫鬟忙贴过来拦,声势渐大,闹了起来。

正在此时,一道沉厉的声音传来:“让他出!”

庄继北后背一凉,身子抖了下,只见帘子被掀开,父亲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面色冷硬,不见半点柔情,别说庄继北多有惧意了,连带的一群丫鬟都跪了一地,低头不敢望。

翠竹给庄继北使了个眼色,庄继北磨磨唧唧地问安:“父亲安好。”

“免了,我安不好,有你这个孽障在一天,我就安不好!”

庄继北一愣,又惧又怒,委屈极了。

“整日里不学无术,就知道和你房里这些丫鬟吵吵闹闹,半点长进也没有!来襄州城多久了,足有三年了!怎么会不善水性?!你平日招猫逗狗,都玩到哪里去了?!”

如此疾言厉色的训斥,将庄继北骇在了原地,他微微出神,眼眶渐红。

从他有记忆起,父亲就是这样,对他横鼻子竖眼,左右瞧不上,可偏偏家里又他这么一个独子,想瞧好的又没处瞧去,就日日拿他教训。

明明是他落了水,受了苦,没得了安慰就算了,还要被平白无故地骂一顿。

庄继北哪里肯干,一把擦干眼泪,瞪着庄父,踹开凳子,惹得下人一阵惊呼,翠竹惊道:“少爷!”然后死死抱住庄继北的腿,庄继北抽出腿,朝外冲去,“说我不善水性,好啊,那我现在就去练,省得您觉得丢脸!”

庄父脸色铁青。

翠竹忙道:“外面正下大雪,哪里是能下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