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退到一旁,很是礼貌:“吴太医,您请吧。”
吴太医上前,元宵眨巴着眼,讨价还价:“轻一点好不好?”
吴太医失笑,自无不应。
说实话,他在太医院多年,还是头一回见到这么乖巧的孩子。
又想到苏大人轻声细语哄女儿的那一幕,不得不承认,只有充满爱与善意的家庭,才能长出元宵这样的孩子。
之后的小半个时辰,元宵顶着一脑袋的银针,憋着泪一动不动。
直到吴太医取下银针,她才瘪了下嘴,小声啜泣:“爹爹,疼。”
苏源无法,只得再次抱起她,在卧房里来回走动。
吴太医见状,自觉离开,回宫复命去了。
元宵紧挨着老父亲,搂着他的脖子,颤声道:“元宵怕怕~”
元宵哭时并不像有些孩子哇哇大哭,大多时候都安静掉着泪,配合着耸动的肩头,更让人心疼。
苏源胸口像是被什么啃食着,一抽一抽地疼。
他知道,元宵口中的“怕怕”并非银针,而是被人偷走,在暗无天日的柴房里那两天。
“元宵不怕,爹爹在呢。”
在苏源一声又一声的安抚中,元宵打着哭嗝睡过去,睫毛濡湿,可怜得紧。
宋和璧早在施针时就被苏源撵回屋补觉了,他让人打来温水,给元宵擦了脸才离开。
元宵那边有陈圆守着,苏源需要睡一觉,否则真有猝死的可能。
这一觉直接睡到傍晚时,元宵还在睡着,颈侧动脉平稳有力。
苏源松了口气,这样最好。
只是等到夜里,元宵又开始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