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源扯了下唇,能得这对母女这般栽赃陷害,可真是他莫大的荣幸。
苏源并不否认,梁守海和云秀的下场在一定程度上与他有关。
但这一切只是为了自保。
若他不反抗,站着挨打,迎接他的将是声名败坏,科举之路彻底绝断。
苏源别无他法。
“真相如何,想必你已经知道了。”苏源神色淡漠,眸光清冽,“他们是咎由自取,你亦是如此。”
望着身着寻常衣袍也难掩清隽衿贵的苏源,梁盛苦笑一声,五脏六腑都泛着苦涩。
他一脚蹬开腿边的老鼠:“有时候,我真羡慕你。”
声音很轻,但足够苏源听见。
梁盛目视前方,像是在看苏源,又像是在盯着虚空一点。
“你十岁才开始读书,却在次年轻轻松松考取县案首、府案首,而我数年夙兴夜寐,也才险险考中童生。”
“后来去了府学,明明我比你来得早,你却次次稳居第一。”
“院试之后”梁盛涩声,“我连参加的资格都没有,你却一路顺风顺水,连中六元,高中状元。”
“你在传胪大典上风光授官,骑马游街时受万人追捧,我却只能依附着诚王,替他做见不得人的事,被他利用,必要时可以随意抛弃。”
“姨母她们对我是不错,把我从灵璧县接来京城,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可她们不过也是在利用我罢了。”
“我姨娘在世时曾和我说过,她和姑姥姥感情最是要好,亲如母女一般。”
“或许正因如此,她们才会骗我,说你是害了爹和姨娘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