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议的男子一时语噎,讷讷道:“从京城到平阳府,起码要二十几天,除非途中用冰块。”
可冰块是紧俏品,一般人家都用不起。
再看这妇人的装束,一切尽在不言中。
“我也想赶紧让我的剑儿入土为安啊,可是这公道一日不讨回,我就觉得对不起我的剑儿,恨不能直接抹了脖子,随他去了。”
夫人期期艾艾地哭着,围观者再次面露动容。
天底下最悲痛的事,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
若非肇事之人太过可恶,谁又愿意自己的儿子被曝晒在太阳底下,发烂发臭呢。
同时,也有人表示疑惑。
“蔡毅不是这样的人吧,好几次我还看到他喂东西给外面那些野猫野狗呢,怎么会撞死人不承认。”
“人心隔肚皮,看人可不能看表面,说不定蔡毅是装的呢。”有人嗤声不屑道,“你看着母子俩,都惨成啥样了,蔡家人连个头都没冒一下。”
话毕,妇人哭声更加凄婉,一边抹泪,一边重复着前面那些话。
“儿啊你别怕,等娘给你讨了公道,带你回家,就下去陪你。”
苏源站在宋家门口,看着妇人不时把手指戳进袖子里,再拿手指抹眼睛。
抹完之后,眼泪流得更为凶猛。
再看热心群众,他们一脸愤怒,甚至有人操起路边的石头,往蔡家门上砸去。
苏源:“”
耳畔响起一声叹息,苏源偏头,宋觉的夫人孟氏同样一言难尽,眼底是看透一切的淡然。
两人伫立在原地,没有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