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孙喉咙里发出呜咽,梁盛面上浮起癫狂的快意。
这小崽子凭什么过得这么舒坦?
金尊玉贵,仆从成群,要什么有什么。
而他只能苟且偷生,倚仗着从未见过面的姨母,做诚王的狗,替他卖命,做尽恶事。
老天爷为何待他如此不公?!
“梁公子?”
突如其来的呼唤炸响,梁盛瞳孔骤缩,瞬息间松开了手。
方氏怯怯走进来,目光触及小皇孙涨红的脸,怔了片刻,壮着胆子问:“小皇孙这是怎么了?”
她喂过奶后可什么都没做,得问清楚了,否则又得挨打。
梁盛眸光微闪,冷淡解释道:“方才有婢女犯了错,在院子里受罚,小皇孙受了惊。”
方氏松了口气,退到一边候着。
梁盛只在诚王府逗留了半个时辰,很快就离开了。
梁盛乘坐马车往住处去,途中恰好有三五成群的书生从旁经过。
“若是我今年再落第,又要等三年,可真熬死人了。”
“谁说不是呢,整个靖朝那么多举人,谁也不能保证能考中。”
“尽其所能便是,别想那么多了,咱们赶紧去书斋吧。”
书生们逐渐远去,只留下数道青色的背影。
“哧——”
布帛撕裂声回荡在车厢内,梁盛的表情冷若冰霜,眼底都覆着一层薄冰。
脑内的剧痛如同潮水般涌来,这是他十二岁那年患上的头疾,无药可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