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定川嘲弄道:“指挥使莫不是以为,我就写了这一本吧?”
江德运从鼻孔里狠狠出了一口气,一手已经覆上腰侧长刀。
身后的锦衣卫们也骚动起来,其中到底有几个心明眼亮的,低声提醒道:“指挥使,好歹是位皇子,我们不能动手。”
是啊,一旦背上弑杀皇族的大罪,那就是株连九族了。江德运慢慢将手撒开,沉思许久,才阴恻恻开口,“我真是小瞧了您。”
陈定川弯唇一笑,“比不过指挥使,没有钻营取巧的本事。”
权衡利弊一番,江德运盯着地上七零八落的纸片看了又看,好半晌张口,调门儿已经软下来。
“我能做些什么,三殿下才不会将这奏折递上去?”
第16章 出勤
陈定川不吭声,只是仔仔细细地盯着他。
江德运背上冷汗涔涔而下,白日里见三皇子,只觉得他眸色清淡,风度文雅,从不给人压迫之感,这会儿夜色浓浓,被他这么一瞧,很叫人心惊胆战。
壮了壮胆子,他才拿出北镇抚司指挥使昔日的气势,“殿下大可以在明日朝堂上直接呈递奏折,不过既然今夜请我到川庐中商谈,便说明此事还有转圜的余地,是也不是?”
他这般狐假虎威的凌冽气势,是陈定川愿意看到的,这说明此人已到了穷途末路之时,于是淡声道:“指挥使比我想象中聪明许多。”